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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昱:从“神偷”到“神使” ——意象对话视角下的赫尔墨斯

      简介

      引子:赫尔墨斯是谁?和TRICKSTER原型有什么关系?

       

      在希腊神话中,赫尔墨斯是一个很有存在感的神祗——从他跻身奥林匹斯十二主神,身兼多职,还能当上众神的使者时,就知道他不是等闲之辈。虽然他因出生晚了点而错过了先机,身份上还不是嫡出,但他却能凭借一己之力后来者居上,一举成为“商业之神”、“偷窃之神”、“骗子之神”、“旅行之神”、“游牧之神”、“雄辩之神”、“竞技之神”、“魔法之神”,后来他干脆还与古埃及的智慧之神托特混为一体,当上了“智者”。不过,你千万不要以为赫尔墨斯是浪得虚名,他绝对是依仗自己的发明实力上位的——尺子、数字、字母,诈骗术、七弦琴,以及可以任意操控一切神与人清醒和睡眠的魔杖。其中,诈骗术还被作为传家宝,教给他儿子去传承了。

       

      而在罗马神话中,赫尔墨斯则叫“墨丘利(Mercury,即汞)”,因汞使用的历史悠久,用途也很广泛,故在西方中世纪的炼金术中,汞和硫磺、盐被称为炼金术的“神圣三元素”。而“墨丘利”,作为金属的化合剂,则可以使原来的金属发生转变和再生。

       

      把神话和炼金术作为发现原型之媒介的荣格心理学,自然会高度重视赫尔墨斯在人类心灵中的巨大影响力。在荣格心理学体系中,赫尔墨斯是“边界之神”、“过渡之神”,“也是进行暧昧教育的市场和小店等文化空间之神(Murray Stein, In Midlife—A Jungian Perspective, P.34)”,以及“潮汐中的存在(Magda Kerenyi, Existence in Flux, 1976,P.12)”,赫尔墨斯所代表的原型,被叫做“TRICKSTER”。有趣的是,TRICKSTER拥有的很多“小名”——常见的就有“捣蛋鬼”、“魔法师”、“小丑”、“骗子”甚至“愚者”等等,单从这里就不难看出TRICKSTER的变幻莫测了。于是,为了便于“抓住”这个滑头的家伙,在荣格心理学家们讨论TRICKSTER原型的时候,常常就用“赫尔墨斯”来代称了。

       

      著名的荣格分析家莫瑞史丹说,“所有控制意识的原型,每一个都有它自己的方式”,而赫尔墨斯的方式,则是借助他的魔杖、魔法“暗中行事,而非借助武力(In Midlife—A Jungian Perspective,P.73)。”一方面,由于他可以自由出入对立两极的边界线,并且互为双方带来另一端的信息,因而有“信使”、“灵魂引路人”和“临界人(Edgeman)”的美誉,并作为“智者”和“预言家”而获得了凡人的尊崇;另一方面,他真正对凡人所做的事,却是“整夜不断地欺骗凡人一族”(Hymn,577-78),让我们以为自己拥有的某种成果或掌握的某种东西,可以随时取走或使用。然而,这好处很容易随着翻篇或合上书本就消失掉,留给我们的是两手空空以及满腹疑云(Murray Stein, In Midlife—A Jungian Perspective,P.98)。”

       

      显然,我们的主人公赫尔墨斯之所以如此迷人,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诡异的创造力。毫不夸张地说,从降生之日起,他就创造出了一系列令人脑洞大开的壮举,而他自己,却仿佛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谜。关于他,我们唯一知道的是——他在偷偷摸摸地轰轰烈烈。

       

      赫尔墨斯的早期壮举及其命运脚本:从“神偷”到“神使”的变身

       

      既然意象对话重视“出生”印刻,那就让我们从头说起。

       

      赫尔墨斯宝宝出生了,他在人生的第一个夜晚来临时,一下子跳出母亲的臂弯,溜出了“产房”,把遇见的一只乌龟制成了七弦琴。这就是伟大的赫尔墨斯,在他人生中干的第一件事。随即,他又偷走了哥哥,太阳神阿波罗的神牛。这便是赫尔墨斯惊人的出场——在人生的第一个夜晚,便作出了一系列的惊天大案,还完成了杀戮、肢解、发明和偷窃这一系列的暗黑操作,并把“他的作品”变成了“我的作品”。

       

      他之后的命运轨迹,就是由此而开启的高光时代——其中一个最引人注目的例子就是:当宙斯的一个情人被老婆赫拉逮住,并且交给百眼巨人看守,正在宙斯一筹莫展时,赫尔墨斯用音乐和故事把百眼巨人哄睡着,用月牙弯刀将他斩首,最后轻轻松松替老爸救出了小情人,还顺水推舟地替自己亲妈打击了情敌。之后,自然而然地,赫尔墨斯成了深得父亲信赖的好帮手。这就是赫尔墨斯的“变身”之路——从一个没有名分的私生子和神偷,成为了尊贵的神使。

       

      如果把人的“出生第一事”作为命运脚本来分析,我们就可以窥见“转化”的发生过程及其隐秘的意义。由于赫尔墨斯诞生于西方文化,先让我们来看看西方版本的直接叙述,“他在那儿找到一只乌龟,获得无限欢喜,因为赫密士(即赫尔墨斯)是第一位把乌龟做成了歌手的天神;……赫密士拖住它岔开的双脚;……大笑说:已经有好兆头啦!我不会辱没你。欢呼吧,喔!大声地,餐宴的舞者以及伙伴,你的样子很受欢迎!所以,可爱的玩具,穿着闪闪背甲的你,住在山上的乌龟!但我要捉住你,把你带进屋里来,你对我很有用处,我不会让你丢脸,因为你将是第一个为我所用的。最好还是进来吧,一直待在门口对你没什么好处;生气勃勃的你确实可以驱除有害的魔法;若你死去,你的歌声想必会很美丽。

       

      言罢,他双手将它高举,带着这件可爱的玩具跑回住所。他把它翻身抛来抛去,用一把灰色铁凿子挖开这只活生生的山龟,就像当即时的念头穿过一个人的胸膛,在他之中有层出不穷的信使翻搅着;或当突然而来的闪光,从迅速转动的双眼飞奔而出,高贵的赫密士立刻衡量所言与所行。他砍下整齐的一节节芦苇茎秆,穿过乌龟的背甲,把它们固定在上面,且精巧地展开牛皮包住龟甲,并在上面固定其双臂,以横木相连,在其间拉开七根悦耳的羊肠琴弦。当大功告成,他拿着这把可爱的玩具,拨出悦耳的弹奏,在他手里,这张七弦琴极其美妙地响着。”(《致赫密士颂歌》P.20-54)

       

      意象分析1

      赫尔墨斯在出生的第一晚,就离开了母亲的臂弯,跳出产房,融入了黑暗中的陌生世界——离开与母亲的共生,踏上未知的新世界

       

      从中我们看到,赫尔墨斯从一开始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通常,婴儿们会赖在母亲的怀抱里,充分享用母亲作为全世界的衣食无忧,从而把已经熟悉又刚刚失去的“子宫安乐窝”继续下去。但这样一来,婴儿就停留在“无知无能”中,而只是作为“全能母亲的延伸物”存在。换句话说,作为停留在安乐窝的代价,婴儿的“原初我感”会认同作为被造物的“无知无能”,从而产生原发性的自卑;另一面,仰赖于“全能母亲的完美臂弯”所创造的类子宫的无条件喂养,婴儿又从母婴共生中获得了全能感。而这种“无知无能”和“全知全能”的“我感”的两极对立,就带来婴儿内心最深处、最根本的存在焦虑。

       

      而赫尔墨斯则做出了完全不合乎普通命运脚本的选择——他宁可承受“不知道”,也要离开熟悉的“此世界”,去发现一个陌生的“他世界”,就像近代的西方文明刚一诞生,就跨海航行去开拓“新大陆”一样。实际上,这个最初就不同于普通剧本的选择,已经体现了赫尔墨斯的个人意志与创造——他其实做了和上帝差不多的事,并神不知鬼不觉地打破了上帝关于婴儿生活的普遍法则。

      意象分析2

      赫尔墨斯遇到了一只乌龟,无限欢喜——“他世界中的他者”,在与赫尔墨斯的意志与创造相遇后,被其转变成“我的世界中的我的造物”

       

      当赫尔墨斯踏上一个陌生的新世界,第一个“他者”出现了——“乌龟”。当原初自恋所熟悉的那个“此世界”,被一个未知“异物”的出现所击破时,赫尔墨斯的反应却和“上帝”不同:

       

      当上帝发现有“蛇”出现在他安排好的伊甸园中搅局,并让“全知全能的造物主”在现实检验面前变得站不住脚,从而动摇了人对上帝的信时,上帝是愤怒的,作为结果,他惩罚了相关肇事者,至今依然要信徒们不断证明自己心中无条件的信,从而荣耀上帝的意志,确认上帝的全知全能。

       

      而赫尔墨斯见到了“异物”,却是“无限欢喜”的,因为这个突然涌现的“原材料”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成为了“第一位把乌龟做成了歌手的天神”。我们看!一个惊人的转化,因为这个“原材料”而发生了——上帝按照上帝的意志和法则所创造的乌龟,被赫尔墨斯按照自己的意志和法则变成了“歌手”,一个替赫尔墨斯唱赞歌的工具,而赫尔墨斯则成功变身为“第一位把乌龟做成歌手的天神”。

       

      究竟谁才是“真的造物主”呢?这才是一个谜。

       

      意象分析3

      七弦琴的制作过程——“高贵的赫尔墨斯”全然地享受着玩弄、活体解剖、加入其它已有材料,并创造性组合,最后用这个属于自己的新造物弹出悦耳的曲子自娱自乐

       

      “赫密士拖住它岔开的双脚;……可爱的玩具,……你对我很有用处。我不会让你丢脸,因为你将是第一个为我所用的。……生气勃勃的你确实可以驱除有害的魔法;若你死去,你的歌声想必会很美丽。

       

      言罢,他双手将它高举,带着这件可爱的玩具跑回住所。他把它翻身抛来抛去,用一把灰色铁凿子挖开这只活生生的山龟,就像当即时的念头穿过一个人的胸膛,在他之中有层出不穷的信使翻搅着;或者当突然而来的闪光,从迅速转动的双眼飞奔而出,高贵的赫密士立刻衡量所言与所行。他砍下整齐的一节节芦苇茎秆,穿过乌龟的背甲,把它们固定在上面;且他精巧地展开牛皮包住龟甲,并在上面固定其双臂,以横木相连,在其间拉开七根悦耳的羊肠琴弦。当大功告成,他拿着着这把可爱的玩具,拨出悦耳的弹奏,在他手里,这张七弦琴极其美妙地响着。”

       

      在这个施展“变身魔法”的过程中,赫尔墨斯对他捕获的活体材料,快乐地进行了活体解剖——这让我想到了电影《入侵脑细胞》里的那个顽童般的虐待狂——如此残忍变态却又如此天真无辜。他对他的“玩物”有情绪却没有情感,有迷恋却没有爱。因为,“情绪”和“迷恋”是一个个体对其内外境遇的反应,是纯粹自我中心的,不需要一个有生命的“他者”的存在,本质上只是“我”对“我的”的态度(自恋及其延伸形态);而“情感”与“爱”则不同,它们是真正意义上的“关系”的产物,是“我”对“你(们)”、“他(们)”的态度,本质上是主体间性的、有“他者”存在的。中国文化中的“仁”字,就是“二人”,其关系基础就是“人皆有之”的“恻隐之心”,延展到不同的人物对象,就成为“孝”、“慈”、“悌”等等。

       

      为了便于理解“有情绪却没有情感,有迷恋却没有爱”,我举一个现实历史中的例子:日本731部队细菌实验中的“马路大(日文‘木头、原木’)”,他虽然和实验者一样是有生命、有主体意志的人,但是却被视为没有生命主体性的“实验材料”,这种情况下,虽然日本军医和俘虏,实际上是人与人,但并没有“人与人的关系”,而只是“人及其所属物品”。实验者因为获得了“实验材料”而快乐,并且为实验过程深深地“着迷”,正如赫尔墨斯毫无恻隐之心的自恋式的快乐暴行。

       

      再看这个过程中,作为变身魔术之中介物的活乌龟——它被赫尔墨斯称为“可爱的玩具”,因为“你对我很有用处。我不会让你丢脸,因为你将是第一个为我所用的;……生气勃勃的你确实可以驱除有害的魔法;若你死去,你的歌声想必会很美丽。”我们看到,在赫尔墨斯眼中,生气勃勃的乌龟是有生命的,但这个生命力却只是被赫尔墨斯用来利用的玩物和打破“有害的魔法”的工具。这其中暗藏的,是一个西方文化中根深蒂固的实用主义因果法则:“你只有为我所用才有存在价值”,正如印第安人存在的价值一样。换句话说,只要可以荣耀赫尔墨斯的意志,那么乌龟的死亡不但死不足惜,而且还是一种荣耀——就像“造物”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荣耀上帝的意志、成就上帝的魔法。

       

      而乌龟之所以必须被活生生地献祭,是因为只有杀死乌龟,才能消灭乌龟自己的生命意志。以及借此体现出的上帝造物主的意志,才能“驱除有害的魔法”,于是,赫尔墨斯自己的生命意志,就成了唯一的意志,上帝的意志被轻松“掉包”,赫尔墨斯所创造的新世界、新秩序便由此诞生了。而这个转化过程的本质,与其说是赫尔墨斯从“乌龟”到“七弦琴”的变身,倒不如说是他从“私生子”到“上帝”的变身。

       

      这个“人生第一事件”本身就是一个“魔法(TRICK)”——注定了他“施法变身”的命运脚本,以及作为“魔法师”兼“隐秘上帝”的原型认同。

       

      是的,你必须作为“上帝的造物”死去,然后经由我的再造来重获“新生”。我就是向死而生的冥河方舟,而你,过客,只是一个我所创造的玩物。

       

      作为“神圣智者”的赫尔墨斯——是“最高发展阶段的阿尼姆斯”,还是“智慧老人”?

       

      在以“自性化”为目标的荣格心理学体系中,足智多谋的赫尔墨斯是一个显赫的存在。这不仅因为,在所有的心理过渡期,赫尔墨斯都扮演着“接引者”、“临界者”的角色。还因为,他同时也代表着阿尼姆斯(“女性心中的男性特质”和“理性精神”)发展的最高阶段。

       

      由于作为“阿尼姆斯最高发展阶段”的赫尔墨斯,在人们心灵中所显现出的典型意象,是“教授”、“精神导师”、“牧师”、“先知”等智者样貌,因此很难与“智慧老人”辨析开来。如果就这个话题进行讨论,你会发现:虽然荣格派学者们一致认为,智慧老人原型所代表的,是积淀于人类集体无意识中的“智慧与知识”以及“非凡的洞察力”,是人类祖先的经验的人格化表现形式,但对于“作为阿尼姆斯最高阶段的赫尔墨斯”和“智慧老人”二者的区别是什么,却往往莫衷一是。

       

      例如,荣格内心中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意象(意象对话语境中的“子人格”),叫“斐乐蒙”,被荣格誉为一直在指引自己自性化之旅的“内在精神导师”——每当荣格进入心理转折期,斐乐蒙就会在梦与积极想象中出现,为荣格在意识和无意识的穿梭中充当接引者。荣格甚至认为,自己所有的分析心理学思想,都来自“斐乐蒙”的启蒙。

       

      那么,问题来了:这位荣格的“内在精神导师”——这个叫“斐乐蒙”的原型意象,到底是智慧老人还是赫尔墨斯呢?

       

      虽然荣格派学者们几乎都会很肯定地说,斐乐蒙当然是“智慧老人”,因为荣格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如果我们不被标准答案所绑架的话——难道这位“智慧老人”的所作所为,不正是赫尔墨斯的行迹吗?

       

      莫瑞史丹在《中年之旅》一书中就这样表述道:“斐乐蒙是无意识中的人物,代表着智慧、客观,以及接触到心理真实与知识之源,他的角色是传授新手进入生命的下个阶段,以及进入意识的下个层次的知识(In Midlife—A Jungian Perspective,P.193)”。我们看到,这个被称为“智慧老人”的斐乐蒙,似乎践行着的却是赫尔墨斯的使命。也许,他实际上是赫尔墨斯?

       

      好在,这个困扰我多年的谜,今年终于不再令我纠结了。那是因为,我在原型世界中找到了一个答案——赫尔墨斯之原型本性:以“诸神信使”为名义的他,既然可以堂而皇之地宣告每一位神祇的法力咒语,那么对他来说,成为一个光明正大的“剽窃神”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么?赫尔墨斯的存在就像一台电脑显示器,当他需要用到哪个U盘上的专业信息,就连上那个U盘进行读取,然后综合信息为己所用。讽刺的是,赫尔墨斯表面上是诸神的忠实仆役,暗地里却自由地役使着诸神的神力。

       

      正如赫尔墨斯是没有“上帝”名号的上帝一样,他同时也是没有“智慧老人”名号的智者——二者既是同一件衣服上的“面子”和“里子”,又像是一个“活人”和“他随时留下的照片(本质上是‘遗照’)”。好在,谁也不会在乎与赫尔墨斯做交易吧——一个得面子,一个得里子,岂不是快乐的双赢。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就是赫尔墨斯的“智慧”。

       

      结语:活在当下的赫尔墨斯及其魔法

       

      赫尔墨斯,这个神秘莫测且充满神奇力量的原型,由于天赋异禀,一出生就大有燎原之势——如同西方文明的“燃烧式崛起”一样。我相信,短短一篇文章所能揭示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谜一般的赫尔墨斯,显然还配得上更多隐匿的神号——比如:他知道如何用事实来说谎,如何用你的嘴去说出他想说的话,所以能够轻松驾驭话语权的他,无疑是“舆论之神”、“催眠之神”、“文明标准之神”;他知道如何在剽窃的时候不留证据,或是故意留下误导的证据,他显然也是“反侦察之神”;他知道如何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知道如何摆平困难人物和两难情境,用技巧说服和调和众神之间的矛盾,让双方都不感觉吃亏或伤自恋,所以他也是“谈判之神”、“公关之神”;他知道如何解剖自然、利用自然规律去反噬自然,所以他也是当之无愧的“科技之神”;他还知道如何用一个梦呓般的美妙故事,去给一个廉价物品赋予神圣的价值,空手套白狼地让凡人们趋之若鹜,不惜付出高昂的代价,所以他也是“营销之神”;他甚至还知道关于时间的秘密,以至于他可以把耗时亿万年的自然进程,用人工过程来缩短,甚至还可以通过模拟自然规律的“倒行逆施”来“返老还童”,一手制造出天然的赝品,一手创造出虚拟的现实,所以他无疑也是“易容术之神”、“山寨之神”和“时尚之神”(无独有偶,举世驰名的法国奢侈品牌“爱马仕”,其实真名正是叫“赫尔墨斯”)……

       

      如果我必须用一个名号来概括他,那我只好统称他为“神通之神”——看看我们正活着的科技信息时代里,已经无一不是他的造物:转基因的水果,比大自然造的更诱人;甚至连充气娃娃都已经开始威胁人类天然的爱情……不知不觉中,赫尔墨斯已经偷天换日地取代了创造了自然世界的上帝。深圳心理咨询

       

      也许,这一切早已经写在赫尔墨斯的“初夜”里了——作为“次品(私生子)”的他,不仅通过暗中操作,成功地窃取了贵为“宙斯嫡长子”和“太阳神”的哥哥阿波罗的神牛“宝座”,甚至还利用并打破了上帝的法则,把“上帝的造物”变成了自己的造物。在光天化日的黑暗之中,在伟大诸神的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胆大包天地劫掠强者,却总能游刃有余地全身而退,甚至受害者们还高高兴兴地为他数钱——这世界上除了伟大的赫尔墨斯,怕是也没谁了吧!深圳意象对话

       

      确实吊诡,当西方的炼金术士们在一代一代苦苦寻觅着把“贱金属”变成“贵金属(黄金)”的秘密时,赫尔墨斯的“炼金术”早已经大摇大摆地施满了地球——他手中的贱金属真的已经被卖出了“黄金”的价格。

       

      本文出自第十八届全国意象对话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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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考文献

      [1]莫瑞史丹.中年之旅:自性的转机(Murray Stein, In Midlife—A Jungian Perspective):P.34-35,P.73, P.98, P.96-104,P.193

      [2]Magda Kerenyi (1976),Hermes: Guide of Souls, Spring Publications:P.12, P.26

      [3]Magda Kerenyi (1979),Goddesses of Sun and Moon, Spring Publications:P.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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