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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析心理学博士曹昱 | 向死而生:从“替罪”到“自我救赎”

      简介

             《红书》演出已如昨日彩虹般消逝,我心中却依然余震绵绵。这心灵中所发生的一切,该从何说起呢?

             沉静下来,此刻,跃入眼前栩栩如生的,正是那献祭的一幕:荣格俯下身,用颤抖的手割下死去婴儿的肝脏,并吃掉了一片。我的身心开始颤栗,我分明感受到,这不是戏剧,这就是真真切切的人生本身!

             在荣格终于吃下婴儿肝脏的那一刻,似乎一道闪电瞬间从头顶将我透穿,我蓦然明白:根本没有罪人等着我去替罪,这个世界上需要被救赎的,就是我自己!

             地上,正躺着一具小小的尸体。那无辜的女婴被当作祭品而杀死,她既是一只替罪羔羊,也是耶稣——她正是“圣婴”的化身,在圣母玛利亚的守护中去替人类赎罪。谁都知道,她还只是个婴儿,她柔嫩无力的小手,何曾做过罪恶之行?可是,她却替作恶的成人们去偿还了本该属于他们去承担的惩罚。

             是的,在“替罪”故事的脚本中,她必须是无辜的————否则,她就失却了“替”罪的资格。所以,这个婴儿是——也注定只能是人类共罪的牺牲品,代有罪的先人们去承受上天的惩罚。正如我们从一出生开始,就一代一代地背负起先辈们留下的苦果,用自己的毕生来品味和偿还。这不是一个独属于“西方”或“宗教”的主题,这是一个属于全人类集体命运模式的替罪脚本。诚实地看看我们自己:在这个凡人的世界上,每一个父母都曾经在身为父母之前犯下过一些错误,从而让他们无辜的孩子从一出生开始就不得不去承受这些错误的苦果;作为结果,孩子们抱怨自己无辜地受连累被委屈,而父母们则悄悄在内心的罪疚感中纠结,努力为孩子付出更多来作出“补偿”。等这个无辜的孩子长大以后,也会象他们抱怨过的父母一般,在成为父母之前犯下一些过失,从而让他们自己的孩子也无辜地受到牵累,背负他们的过失所产生的结果;于是,作为结果,孩子们抱怨自己无辜地受连累被委屈,而父母们则悄悄在内心的罪疚感中纠结,努力为孩子付出更多来作出“补偿”——当然,这个曾经也当过“无辜孩子”的“父母”,至少还可以一边悄悄地补偿着孩子,一边悄悄地归咎着父母,都是由于他们的罪过,导致自己从来没有一个“好父母”的榜样去学习,所以自己才成为了这样失败的父母。

             只除了始作俑者夏娃和亚当——他俩是犯罪的源头,所以在人类中实在找不到谁可以归咎的,所以我们大家世世代代都重复犯的罪,在亚当和夏娃两个祖宗那里就被称为“原罪”。当然,亚当和夏娃恐怕也感到挺冤枉,但谁让他们的创造者是“上帝”呢?所以没得怨啊!结果,最后只好找一条非人类的动物来归咎——蛇。“蛇”,又象征什么呢?我觉得荣格的图画里把它的意涵阐释得一目了然,那就是人类最初的贪心,具体说来无非也就是“低层级的肉体生存之欲望”和“高层级的精神存在之自恋”——我再斗胆怀疑一下,或许“蛇”,就是那在佛学中被称为“我执”的玩意儿吧?

             瞧,自打亚当夏娃犯下“原罪”之后,在这样一代一代循环往复的“欠债——还债”的替罪游戏中,每一个在其中被经过的后代,都成为了自己孩子的罪人,也都成为了自己父母的替罪羊。在这个故事脚本中,演员一批一批地翻新,坚贞不屈地前仆后继,继往开来。只有一点从来都未曾改变,那就是:“孩子从来都是无辜的”,“父母从来都是有罪的”。表面上看似孩子因为欠了父母的养育之恩,而甘愿为其无辜代罪,所以纯洁而忠诚地为父母的“未完成”而牺牲了“自我”的一生,暗地里却是失职而不负责任的父母,因为有罪没还而欠了孩子“一命”,所以一辈子对孩子补偿多少都还是远远不够的。正因为如此,孩子向父母要求“无条件的爱”和“无条件的接纳”当然是天经地义的事——连许多权威心理学家都只好这么感人地宣称,仿佛完全忘记了凡人的有限性似的。而作为一个有限容器的凡人父母,如果不能做到一个神才能做到的、不能给予一个神才能给予的,那么,父母就是失职的、不负责任的,理应对孩子感到罪疚的,因此,每个父母也都必须得发自内心地同意“父母应该给予孩子无条件的爱和无条件的接纳”这件“天经地义的事”——否则,本来已经足够罪恶了的父母们该是多么多么多么地“罪恶”呀!这罪恶的帽子也太大个儿了,实在有些戴不起啊。也正因为如此,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父母终于由于不堪良心的重负,只好下意识地“先发制人”,对孩子进行内疚控制教育,从小就熏陶孩子说父母怎样怎样为了他牺牲了一切——这样,孩子也欠了他们的,账目就扯平了,似乎就可以两不相欠了!

      黄金级意象对话心理师曹昱老师
      黄金级意象对话心理师曹昱老师

             虽然在潜意识深处,“替罪”脚本属于全人类心照不宣的一个共识,可是,一个无罪者的牺牲,真的能够使得罪人们得到救赎吗?上天是人类良知的代表,而良知是公正的————放过罪人,却杀死无辜者来替罪,这是良知的仲裁法则吗?不,当然不是。在人类的良知中,让一个无罪者代自己受死,不但无法救赎自己的罪恶感,反而会罪上加罪,让我们更加背负起沉甸甸的罪疚感。这不是救赎,却更象是一种无声的控诉,让无辜者更无辜、罪恶者更罪恶。良知所应有的法则并非如此,良知的法则是——让罪人去伏罪,去真心承受自己作恶的果报,在对天道因果的敬畏中得到成长和自救。对一个罪人来说,只有不再逃避责任归咎他人,心甘情愿地认罪,心甘情愿地自负罪果,才能够有机会真正面对自己的阴影,重新做人。深圳心理咨询

             这,正是圣母玛丽亚、灵魂女神的深刻教诲。

             当荣格终于放下自我的道德优越感,服从于灵魂女神的教诲,谦卑地俯身跪下来,割下圣婴的肝脏,并吃下一片时,他终于杀死了自己心中那个自诩为“牺牲者”、“英雄”、“无辜的孩子”、“救世主”的小我认同,终于接纳了自己的阴影,承认自己也是罪人,是人类共罪的一部分,这时,他才真正把自己从小我情结的束缚中解救出来,实现了一次朝向全人类“大我”的转化——这一刻,他代表的是人类的共罪。而作为人类共罪的代表,他是大写的“罪人”,同时也是大写的“伏罪者”,为自己的罪恶赎罪,而不再是作为一个头顶着金色光环的高高在上的清白无辜的牺牲者和拯救者,来替他人“代罪”。也直到这一刻,他才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耶稣基督。

             只有当“慈悲”不再有人我的分别,真正意义上的慈悲才能够发生。只有当一个大写的“罪人”开始为“自己”赎罪时,人类这个大写的“罪人”才能够有机会从天道良知的审判中得以释放,全人类才能够真正走下良知的祭台得到救赎——就像我们只有放手对先辈们过失的归咎,发自内心地接过业果的“遗传”,真诚地把现状的这一切都认作自身的一部分,我们才能够真正从祖先的精神宝藏中同时获得自救的力量与资源。在人类的历史遗传中,我们的祖先、我们自己和我们的后代,都只是被某种原型命运脚本所用过一段的容器。那我们所替的“罪”,不是独属于我们父母的,不是独属于我们自己的,也不是独属于我们孩子的——那只是属于我们全人类的“原罪”。然而,悖论的是,直到有一天我们能够真正懂得,只有把那人类世世代代所替的“原罪”十字架,心甘情愿地在当下背负在自己的身上,我们自己才能够被救赎,我们的孩子才能够被救赎,活在我们身上的祖先之灵才能够被救赎。同样,我们也只有不再把过失归咎于“社会”和他人,放手对自己清白感和优越感的贪婪,发自内心地俯首承认——这个世界的堕落也有我们自己的一份贡献,我们才能够真正愿意为整个人类社会的共业担负起改良的责任。

             小我不死亡,耶稣基督就不会成就。真正的耶稣,并不是自诩的“献祭者”或“牺牲品”。他并不崇高,相反低到我们的最脚下——因为他象征着人类整体的罪,以及人类整体的自我救赎。戴在他头上的王冠,真的不是光芒四射的贵重黄金,而是一圈满是尖锐锋芒的令人刺痛的荆棘。

             至于“肝脏”,我直觉的感受是:它既象征着愤怒(对个体小我而言)、义愤(对全人类大我而言)的基本情绪,也象征着人类本能中的攻击性,同时还象征着生命力的净化与生生不息(肝脏是排毒的器官,也是人体最大的代谢器官)。在中医里,“怒伤肝”,而这被凌割的肝脏,或许正是创伤与愤怒的行为表达;而在西医里,肝脏是解毒的器官,也是净化血液的器官——所以,它也象征着人类的“罪恶毒素”的积存与化解,同时还象征着人类的生命复制力与净化力。表面上看似非逻辑的象征,其实也暗藏着其本来的严谨的内在逻辑,二者从未有过真正的对立。(写到这里,突然想到,英文中的“肝脏”是“liver”, 而“活着”是“ live”——按照英文的语汇规则,“liver”也可以隐喻为“活着的人”、“活者”。有意思,可惜我不懂德文,荣格的母语是德文,不知道和英文有没有共通之处。如果有的话,那么“肝脏”就隐喻着“复活”。)

             荣格亲手割下并吃下一片肝脏,不仅仅象征着放下“无罪”的自我认同,承认自己是“罪人”(直到这一刻,真正意义上的“代罪”才发生),同时也象征着“圣婴”的使命在他的身上,经由其自主选择的内化而被复制,从而得到复活——就像在基督教最后晚宴的仪式中,圣徒们以分吃面包、分喝葡萄酒,来象征性地吃基督的肉、喝基督的血,经由这样一个心理意义上的“血誓”来接过耶稣使命的传承一般。而从一个“无罪的婴儿”到一个“有罪的成人”,也隐喻着“赎罪者”在重生之后,有了更强大的行动力和更充分的自我负责。而自我负责的态度,也正是真正“赎罪”行动的前提。这,就是耶稣的“复活”——由死向生。而荣格吃下死去圣婴的肝脏,正是这样一个庄严的“血誓”,一次发生在荣格心灵中的深刻洗礼与转化。

      荣格红书封面

             流泪了,好长的一场大梦。自大对我撒了一个长达近四十年的弥天大谎,让我把自己误认为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献祭者、一个代罪羔羊。这个“献祭者”的自我认同,曾经让我得到了无与伦比的自恋满足,因为它赋予了我“无辜”的清白感和作为“牺牲者”隐秘的道德优越感。作为交换,我深深地沉溺其中,在自己的人生中自导自演了一出又一出替罪的悲剧,非但不觉醒,反而为此带来的冠冕堂皇而隐隐地骄傲。近四十年来,我一直孜孜不倦地把自我价值感建构、投注在这样一个悲情的虚幻泡沫之上,在自虐的剧痛中一次又一次舔食着自己的鲜血……

             我迷茫了。我真的活过吗?或者说,此刻,过去活着的我已经死亡?

             “亡灵说:‘我们不要你的鲜血,我们只想要你的光明’。”现在,我的亡灵也在说:“我不再要献血,我只想要光明。”

             在这道光明的闪电中,荣格《红书》中的一幅图画赫然出现在眼前:那大大的 “D”字中央,那条被困住的蛇——那腹部的黑白相间,象征着白天的光明与夜晚的黑暗,以及非黑即白的善恶分别;而这条蛇虽然占满了自己容身的空间,却分明没有出路,它的下面是象征着本能欲望的烈火,头上又顶着象征着精神优越感的皇冠,而它,即便努力占满了所有的空间,也只能屈就着身体地被两头堵在在那个“I”(主语的“我”)字的狭窄牢狱中。

             或许,借着这幅图,荣格想要启示我们:这就是一个小我的两难宿命——自从吃下善恶果以来,那小小的执着于善恶分别的“我”,就被这样无奈地困在“欲望(恶)”和“优越感(善)”的双重陷阱中,苦苦挣扎,不得解脱。而我自己,也正是在这个宿命之中虚耗着自己的有生之年,当我一次次挣扎着提升自己,努力远离本能欲望的拖累与控制以避免堕落,却不知不觉地在更加投身于精神优越感的巨大诱惑之中。
       

             而那醒目的“D”字符号,瞬间在我心灵中同时响起了两个声音:一个是“死亡”(DEAD);另一个是“随波逐流”(DRIFTING)。当时,那只是瞬间的直觉,我并不明白我的灵魂在试图对我说些什么。而现在,我开始明白这两个声音对我的意义:向死而生——只有离开小我“I”让其死亡,我的灵魂才能从中得到释放,自由地转向到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汪洋大海中去启航。这个神秘的符号“D”,对我而言真是一个完美的双关。
       
       

             就在领悟显现的那一刻,现实中的我身上发生了一个有趣的共时性事件:当时我正站在酒店房间的浴缸里淋浴,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一转身,脚下一滑,我的整个身体就这样向左倾倒下来(“左倾路径”,或许暗示着我对“善”的执着?),发出了一声骇人的巨响,浴室里顿时响起清脆的回音。奇怪的是,倒下的那一刻,我竟然没有出现任何本能的挣扎动作,任由自己赤条条地在地心引力的牵动下轰然坍塌。而曾经脆弱到轻轻撞一下就会骨折的我,这次非但毫发未损,而且连丝毫的疼痛都没有——那一瞬间,我的身体自发体验到的,只是毫无控制的松弛与柔软;而我的心灵所自发体验到的,则是一种毫无挂碍的无所畏惧,以及一种难以名状的奇妙自由。这,就是大自然的慈悲和力量,无需我做什么,只要我全然地信任它、把自己交付给它,它就会自然而然地承托我、保护我,就像一根微不足道的羽毛,被那无所不在的虚空所轻而易举地负载。
      分析心理学鼻祖
      分析心理学创始人荣格
       

             从浴缸里爬起来,我不禁笑了。笑自己笨拙滑稽的体态,笑自己以前自以为是的控制,更为领受到大自然那神奇的力量和慈悲而喜悦。多么震撼的一次体验!

             写到这里,突然想起,临来澳门城市大学的时候,一位好友依依不舍地拉着我的手说:“你真的下决心要离开我们了么?”我哭笑不得地回答:“为什么一定是‘离开’,好像我是去送死似的,难道不可以是‘华丽的转身’么?”现在想想,哑然失笑,在那随口的玩笑中,洋溢着多么浓郁的自恋味道。

             而幽默的是,就在现在,好友的预言竟然实现了:那一刻毫无华丽可言的转身、那一刻宣告着自我“死亡”的轰然倒塌,却借着先辈们无形的慈悲之手,为我撞开了走向一个更广阔无垠的新世界的大门。

             仅仅是刹那的一瞥,就让我开始明白,一直以来,阻碍自己汇入更大的集体潜意识的那个无形的牢狱,正是那个自大的小我“I”。而我,正像那条执着于善恶分别的蛇,携带着人类的原罪毒素,扭曲着被困顿在“低级欲望”和“自命不凡”两点之间的那条短短的狭窄线段之中。

             我从人类“献祭者”原型的大海中,以“自我”为容器,舀了一杯水,然后把这杯水认同为“我”。这故事脚本中的一切,只不过是我为自己编制的黄粱一梦,一个供我自我催眠的咒语。在梦醒之前,我所谓的“自我实现”,不过是对这个献祭者原型之生命脚本的一个具象化的实现。而在这梦醒时分,我祈愿那画地为牢的“杯子”消弭、融化,不再成为我回归大海的坚实阻挡。

             这时候,我看到,那大大的“D”字开始象梦境醒来一般越来越虚幻起来。当我的意识清晰地回到现实中,眼前的一切显得格外地清澈、明亮。原来,之所以一个事物可以同时是“死亡”(DEATH),同时又是“启航(DRIFTING)”,那是因为它不过只是在一场梦(DREAM)中!可悲的是,这场梦却被小我当真,成了自己活着的驱动力(DRIVE)——想想还真是,我们凡夫做一切事情的动力,归根结底几乎不是为了满足欲望,就是为了满足自恋:所以,为了满足欲望我们作恶,为了满足自恋我们行善!我们的一生其实也象那条黑白相间的蛇一般,有时候会无力地堕落于身体下面的欲火中被吞噬,有时候又充满力量地摆脱欲望的控制力争上游,昂首挺胸地头顶着善良纯洁美好的光环。

             百川归流。我听到自己的灵魂正在清晰地召唤着我,去回归到那来时的地方————那熟悉的、却又被我遗忘了的、远在天边却又近在咫尺的远古地方。

             当然,并没有我之前所期望的那“华丽的转身”,恰恰相反,有的,只是伴随着一声垮塌巨响的“回头是岸”————而那遥不可及的彼岸,甚至也没有一个“岸”可以停靠…………只有随波逐流,随波逐流,沿着无数先辈们曾经漂流过的亘古航道,融入那亿万年来依然奔涌流淌着,无言地见证着过去、现在、未来的汪洋,穿越属于人类的浩渺时空。

             本来应该到此住笔了,可是此刻涌入脑海的,却是《红书》演出当晚导师申荷永与我的一段对话。我问他:荣格割下并吃掉一片肝脏,象征着什么?导师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微笑着告诉我,我要找的答案,就在魔法师对荣格的三次回答中。与魔法师的邂逅,正是在荣格献祭之后所发生的一幕。多么朴素而富有共构性的留白!潜藏在我灵魂中的魔法,依然只能留给我自己去触摸……

             时候到了。我依然懵懂无知。但,我已准备好了,带着我的勇气和恐惧,向着那未知的暗夜启航。(转自公众号:前缘)


      作者简介
      黄金级意象对话心理师心理学博士曹昱老师

      曹昱:
      黄金级意象对话心理师、意象对话核心课程讲师;分析心理学博士、教育硕士;国际候选心理分析师(IAAP Router);中国心理卫生协会心理治疗与心理咨询专委会文化与心理治疗学组委员、中国社工协会心理健康工作委员会意象对话学部常务理事;回归疗法和意象沙屉联合创始人。


      深圳心海湾2020年12月咨询案例与个人成长督导工作坊(导师:曹昱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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