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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师原型(03)拥有个体的时间

      简介

      回到“造字”的神话中,我们会发现,仓颉的身份,是黄帝的左史官。史官的任务,顾名思义,是记录历史。据说从仓颉造字之后,人们便不再以“结绳”的方式来记事。那些在生产生活当中具有标志性的事件,从此也以文字的形式被书写和传承下来。

       

       

      首先,让我们来说说在以文字纪事前,用“结绳”来记事这种方式——其背后所具有的心理乃至原型层面的意义。

       

       

      起初在巫的时代,人类社会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历史。那时人们对于时间的概念里,带有一种典型的“内闭性”的特点。简单来说,尤其对于农耕而言,时间被闭合在了“一年”当中。无论是四季的更替,还是中国古代对于二十四节气的划分,都将范围限制在了春耕、夏作、秋收和冬藏——这样的“年复一年”当中,而没有不断向前推演的纪年。

       

       

      例如,在《黄帝内经》中,有这样的一个佐证——黄帝说到“余闻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在这里,“春秋”并非指“一年”,而是意为“年龄”。这也正是在说,人的“一生”,亦像是在历经“一年”中的春夏秋冬。再比如,我们说人与人关系很紧密、亲近时,往往会说“朝夕相处”,好像无论多么漫长、久远的时间都被闭合在了随太阳朝升夕落的“一天”之中。从心理象征意义上来看,这其实都是母婴在“共生”关联中对时间的体会和理解。

       

       

      究其原因,笔者认为这其实刚好符合在当时(巫时代早期)的心理发展特点。也即是说,亦如母婴之间的共生关系,这一时期的人类在人格发展上,同样处在和大地母亲的共生状态下。更加形象一些来讲,四季和节气就是大地(母亲)的性格秉性或情绪与脾气。而无论每个人长到多大的年纪,从出生我们就是“母亲”的孩子,直至死亡,我们亦作为“母亲”的孩子,回归到大地的怀抱。而从象征上来看,这一时期的时间,就如同身居在由“每一年”所构成的“永恒”的子宫当中。恰如《桃花源记》中所写到的那样——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从这一角度来看,巫时代的“结绳记事”实际上可以被视作是一种具有心理象征意义的仪式。而且,从“结绳”这一心理动作来说,这种仪式的关键在于“联结”的建立。这也正如我们在“巫原型”的篇章中所提及的那样,就巫的工作内容而言,其关键恰恰在于和天地、鬼神以及诸多神秘事物建立感应与联系。

       

       

      因此,结绳记事——这一巫术仪式的内容,就是通过结绳的方式,来标注、记录和总结那些人们对自然现象的观察以及和自然、鬼神等神秘事物打交道时的发现与经验。例如,我们中国人所说的“节气”,以及和每个节气相关的祭祀与仪式,就是基于对天地、自然的观察和感应所开展的具有心理象征意义的活动。

       

       

      另外,随仓颉造字而结束的结绳记事,从心理象征的角度上来看,意味着在时间——这一层面上,人再一次地断开了和大地母亲相联系着的脐带。而且,在神话中也讲到,黄帝正是在这一时期,发明了“历法”——在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立时间后,人类文明以及社会的发展也从此迈进了真正意义上的历史长河。

       

       

      回到个体层面,随着人格发展进入到“觋”的阶段,婴儿因着“看见”的发生,令混沌的心理之中初现晴明,也使得时间从共生时期的“内闭”状态被就此打开,进入到二元对立统一的主客体分化当中——时间从此也具有了有序和延续的属性。

       

       

      在视觉的帮助下,婴儿终于能够在相对完整而有序的过程中,看到妈妈——随着对“妈妈”,这位大地母亲的代言人发出源自内心的呼唤,并且在应声而来的动态情境中,婴儿看到妈妈从那里来到这边的整个行动轨迹,并在难于言表的渴望里,心怀迫切与激动地眼睁睁看着母亲将乳房靠近他(她)的嘴边……

       

       

      时间的有序性,就是以对“妈妈”的形象的捕捉和观察,而逐渐形成的。当然,在这里笔者想要就这一过程中的某个细节,再行说明一下。那就是在意象出现之前(大致9个月以内),婴儿所发出的呼唤,并不是指向妈妈——这一客体的,而是朝向内在的原型层面的母亲的——婴儿借由巫原型,对大地母亲的祈求与呼唤。与此同时,我们所看到的妈妈,实际上是大地母亲这一原型的形象代言人。正如我们此前在“觋”的文字部分所阐释的那样,正是映入眼帘的客体,赋予了原本无形的原型以有形的样子。也因此,在对婴儿的观察中,我们会发现,婴儿在这个时期(意象出现前),并不具备关于客体恒常性的认识。或者可以这样说,在尚未于心中看到意象之前,一旦妈妈的形象在眼中消失了,此时的大地母亲便也随之再次回落到了无形的原型状态。

       

       

      然而,无论是在“看到”中走向外在的客体,还是再次回到内在的原型世界,婴儿的时间始终都归属于“他者”——在作为客体的母亲亦或客观的精神(原型)之间反复徘徊,而极少在个体的步调与节奏之上。

       

       

       

      “赶火车”的梦

       

      实际上,就笔者的观察,有这样一类梦境,恰和这个时期的心理状态有关。在这样的一些梦中,我们总是要赶着去搭乘某种交通工具。而且,似乎在去往车站、机场或是码头的路上,往往都是困难重重的。时间来不及、交通堵塞,遇到了亟待解决的麻烦,也或者是忘了带重要的证件……正如俗话所说“火车(飞机)不等人”,这些交通工具有着固定的出发时间。因而,这类梦背后的内涵,其实就是在说,我们的生活没放在自己的步调上,而是要努力跟上客体的节奏。也因此,无论梦中要追赶的车船究竟象征了什么,是婴儿期的妈妈,还是现实中的某人、某段关系,亦或是某项任务、某个目标,每每在这些梦中的经历,大都使人深陷焦虑不安的情绪当中。

       

       

      另一方面,我们似乎能够感觉到的是,在努力“追赶”客体节奏的背后,所埋藏起来的或许是对融洽的母婴关系的渴望与诉求。即梦者很难允许自己在这一层面上将接纳和信任交付给客体以及现实中的他人。也因此,常有此梦的人,由于处在焦虑和浮于表面的情绪和心境状态当中,往往苦于很难感受和联结到自己真正的“内在”,害怕与潜意识之间的接洽与融合,因而常常在终日的忙碌和疲于奔命下,找不到人生的意义感与使命感。人际关系层面上,也处于不敢表达自己又苦于不被看到的尴尬境遇当中。

       

       

      这一切的缘由,从时间上来看,都可以认为说,当一个人没有在自己的节奏上(个体的时间上),而是将注意力放在客体处,便无法发挥出(联结到)人格中的“魔法师”——魔法师所携带的种子中的天赋、使命,甚至这一原型所具有的想象力与创造力都无从施展。于是,令人不免遗憾的是,哪怕作为一个个体的生命,当我们的“日程”尚且是被他人或因着他人规划而成的,那么迷茫、消耗和枯竭感,以及未被认可与看到的感觉,势必也就不请自来了。

       

       

      这可能是在都市生活中,尤其是青年人所遭遇的这个时代的通病。那些在白天的碌碌无为中为生计、金钱和社会地位奔波的人,当夜晚到来时,并没能带给他们真正的宁静和休憩。人们以为在霓虹和酒精中足以让压抑的身心得到释放,但这并不能欺骗内心的“种子”,甚至连一个安稳的睡眠也换不来。在咨询当中,笔者见过如此之多的人被睡眠问题所困扰——他们抱怨失眠以及睡眠的质量太差、梦太多或是睡眠的时间远远不够……但我看到的却是,在被安排的一整天过后,“种子”中的天赋、使命乃至心愿却未能有半点时间踏入醒着的生活——如此,心中的“魔法师”怎么能这样睡下?每每遇到此类情形,往往都真实存在着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你是否想过,我们人格中的某个部分,在拒绝继续如此“昏睡”下去?

       

       

      意象与个体的时间

       

      意象在心里的出现,终于使得婴儿在任何时候,都可以通过在心中所看到的“妈妈”的意象,来和心里的妈妈发生联系与互动。就这一时期对婴儿的观察来看,我们往往会发现,宝宝所能承受的妈妈离开的时间将越来越长,哪怕是在深夜,当婴儿醒来时,他(她)或许并不会马上呼唤妈妈,而是对着房间里的黑夜咿咿呀呀地说上一会儿。当然,还有在梦里,借助意象,婴儿也会梦到一些什么,而开始在熟睡中呢喃起了梦话……

       

       

      婴儿在心里看到并与某个意象发生着互动的过程,使得时间从客体之处被收回到了个体的内心,成为了以个体的主观体验为主要依据的“内时间”——在现象学研究中,胡塞尔将其称之为“被构建起来的时间”。

       

       

      在与母体共生的时期,时间就犹如那条著名的“衔尾之蛇”,处于混沌与永生的自我吞噬之中——无起点,亦没有尽头。正如柏拉图所形容的那样,这蛇无耳、无目,也没有呼吸,因为在它之外,没有任何声、色与气息。说到这儿,也许大家会留意到的是,这条混沌蛇和中国古代所描绘的“混沌帝”有些相像。而二者不同则在于,混沌帝乃是七窍皆无,而此蛇尚有一口,用于自我吞噬。这恰恰是口欲期的心理象征——以口唇获得回归母体的欲望的满足。

       

       

      而当共生的脐带再次断开,时间从客体处落于个体之时,每个人便从此踏上了那条莫比乌斯般的生命之旅。在这条起点同样亦是终点的时间旅程中,与“混沌”不同的是,在那终极的永恒之内,从此有了属于人类乃至每一个人的过去、现在与未来——这一线性的秩序。

       

       

      而且,自从个体拥有了自己的时间那天开始,后者就从未只是表盘上客观的、精准的刻度。相反,时间是一种主观的心理体验。那些美妙的、快乐的时光往往都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而所谓度日如年也大概是说在处境艰难的期盼中,每分每秒都当真难熬。不仅如此,拥有个体的时间,还意味着每个人都获得了身在“当下”的专注,也同时拥有了隶属于自身的“永恒”——对婴儿来说,客体乃至自身的恒在性,便由此而来。实际上,任何在眼前的现实中消失、离去以及尚未到来的,都能同样真实地发生在内心里,或从此化身意象,映身在现时此地的想象当中。

       

       

      魔法师手中的“时间”

       

       

      在很多的幻想故事当中,魔法师式的人物,往往擅长用时间来变戏法。他们可能会将人带入一段美好的记忆当中,或是把人推进漩涡回到了过去,当然还可能从魔镜中向你昭示未来,或者干脆施法将人定在那里……

       

       

      人的生命具有万物之中得天独厚的延展性。在时间上,我们不仅可以看遍无数日出月落,如果长寿一些,甚至还能历经百余春夏秋冬。而当我们以心灵的文字——意象,将这些发生在时间线上的现象书写进内心之时,借助魔法师原型,我们的确可以用想象来“操控”时间,甚至在内心深处构筑起并不存在的时间。

       

       

       

      停止、凝滞的时间

       

       

      在心理学中,大多数的人格理论,都是以时间作为参考纬度,对人格的发展变化进行观察与总结的。而通常,在心理咨询与治疗的工作当中,我们会发现,在人的成长历程中,一些重大的心理创伤(创伤性事件)——例如亲身经历或是目睹和性伤害、凶杀、极端暴力事件、遭到遗弃以及重大的生理性疾病等等,往往会令人格的发展在时间链条上出现断层,甚至是停滞和倒退。

       

       

      我们会观察到此类情形下,来访者可能会表现出对某一段人生记忆的丧失,往往以年龄作为划分,将围绕创伤发生时间里的整段或大段经历埋放进遗忘之地。而通过咨询和治疗的工作,有时这些记忆会随之慢慢得以恢复,或是出现在睡梦当中。尤其是在围绕意象所展开心理工作时,来访者通常能在想象当中,看到或回想起过去的什么;或是某个意象本身使得来访者如同找到了重要的线索,通过一些联想与领悟,很快牵出了久已被遗忘的内容。而往往令人不免揪心和痛心的是,每每这些记忆的复苏,大都伴随而来的是,对来访者当前人格(结构)的一次次撞击。当此类情形体现在意象当中时,我们可能会看到诸如“断掉的桥或路”、“地下墓穴(棺材里的人)”、“锁死的门(禁止进入的房间)”或是“被冰封冻起来的地方”等等……

       

       

      除此之外,在另一些情形下,我们还可能发现的是,来访者的某部分人格,似乎永远地停滞在了创伤发生的时间点上。甚至形象一些来说,为了保全那部分尚未被波及到的人格,在“当年”的情形下,来访者将人格进行了割裂,并连同对创伤的体验和记忆一同,将一部分人格压抑并掩埋到了无意识当中。和这类来访者的互动中,尤其是当目标问题及人格被触及之时,我们经常能感到似乎在来访者那里“缺少”了什么——一些人人都有的情绪、情感,或是一些谈及此类话题时本该有的谈资、经历或是得到的回应——总之,我们可能一时找不到或者说找不准问题的关键线索,但就是隐约感觉好像少了什么。而在意象的工作中,最为常见的则是“残缺的人(动物)”、“长相怪异的人(生物)”或是“受重伤的人(动物)”、“生重病的人(动物)”,等等。当然,还有一类意象,比如“雕像”、“石化的人(动物)”也常常与此类情况有关。

       

       

      而从原型对人格发展之影响的角度来看,笔者推测,当重大创伤性事件发生时,人或许借助内心中的魔法师,在“个体的时间”——这一层面上,中止了人格继续发展的可能。实际上,无论是持续性、反复发生的创伤还是突发性事件带来的创伤,有时足以击垮一个人的人格乃至生命。而“中止时间”的做法无疑保全了相对健全的人格部分继续成长的可能性。

       

       

       

      情结中恒存的闭环

       

       

      每一个人的时间,都是一个莫比乌斯式的闭环。其以线性前行,又在终点处与起点相遇。而且有意思的是,细看之下,我们会发现,在这条环状旅程当中,与之相扣的竟有数不清的一个个小环。这就是闭环于情结中的时间。

       

       

      在电影《佩小姐的奇幻城堡》中,魔法师为保护那些拥有奇异能力的孩子免遭伤害,于是将他们生活的时间施与闭环魔法,令孩子们生活在“相同的每一天”中,从此不再长大。而在情结中的人格,就如同故事中这样,永远活在某一个时间之内。

       

       

      和前文中,我们所提到的“时间的凝滞”不同,在闭环——情结之内的时间,是一段时间的反复与重复。就像经典精神分析中弗洛伊德所描绘的那样,情结之中力比多的固着,如同一队行过这里的旅人,总有因此处风景而流连忘返之人——在某一个时期的生活中,因着人格发展的需要,那些心底中的夙愿,无论因未被关注和满足而倍感缺失,还是由于过度满足而平添眷恋,都会因着不甘或不舍,无意识地向魔法师求助——后者则以其中不甘不舍的心理能量为弯曲和锁住时间的动力,用意象编织成了那些永远保持着鲜活的“犹新”记忆或是无论讲述多少次都依旧会不断重复着的人生故事。深圳心理咨询师

       

       

      也因此,我们会发现,当情结被心理情境或外在环境所触发时,这些闭环中的人格便有机会显影出来。我们往往会感叹到,每每遇到这类(同类)的人或事情,他(她)总是会像个孩子一般……

       

       

       

      番外篇:咨询室中的挂钟

       

       

      就手说一个有意思的现象。长期从事咨询工作的人可能都会发现,咨询室中的摆设、绿植和家具,往往会在共时性下,因为感应到咨询与治疗中的心理能量,而很“配合”地发生一些有意思的现象,甚至是变故。比如,压抑的情绪能量(尤其是愤怒),可能会令水龙头、暖气发生爆裂;而诸如抑郁甚至自杀的念头,可能让绿植遭殃;当然,恐惧的意象出现时,窗子和风往往配合得很好,在莫名的开阖和响动下,把咨询师和来访者吓出一身冷汗……

       

       

      而回到本篇和时间有关的内容上,我猜大家能够想象得出来,咨询室里的挂钟,自然也是很难幸免的。虽然这类共时性事件不会平凡发生应验,但的确有那么几次,当咨询中的话题围绕凝滞的时间以及相应的心理内容所展开之时,笔者明明感到谈话已经进行了相当长的时间,但为何钟表上的时间却显示未过多时呢?最后才恍然发现,原来是钟停了。而当话题涉及情结、过往的人生或与过去有关的记忆、意象呈现之时,笔者清楚地记得挂钟竟直接从墙上“跳”了下来,摔在了地上。好像我们闯入或是打破了一个魔法师设计的闭环当中……深圳心理咨询中心

       

       

      而且,无论哪种情形,在笔者的经验里,但凡咨询与治疗的效果撼动了内在的个体的时间,当会面结束时,往往都会令来访者(甚至包括咨询师在内),感到一种心理层面的、时间上的恍惚感。有时,甚至会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作者:那人,转自公众号:无梦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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