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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师原型(04)个体的意志与种子的心愿

      简介

      在《圣经》创世纪篇中写到,“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这“光”我想便是造物主——上帝意志的体现。同样,对于个体化进程中的人格发展来说,在这个拥有了个体的空间以及个人的时间——的世界之内,最为重要的当然是个体的意志、意愿,乃至萌发这一切的种子的心愿的体现。

       

      那么,对一手造就了个体的世界,乃至书写下命运脚本的魔法师来说,是如何借由意象来体现和表达个人意志,进而又是通过怎样的叙事与表达来为种子以及心愿代言的呢?在解答这一问题之前,笔者想让我们先就此前所谈内容,尤其是从视觉形象到视觉意象的发展和由来再做一番梳理,进而从个体心理的发展脉络中,看看是否能找到答案。

       

       

      梳理:从视觉形象到视觉意象

       

      2-6个月——巫原型的第一阶段  视觉逐渐形成

       

      在生命最初的六个月中,婴儿是无法通过眼睛来看见人或事物的。这个时期,婴儿主要依靠原始的感官——听觉、肤觉、味觉和嗅觉来感知客体(主要是母亲),并且在心理层面以感应的方式进入与客体之间的融合与共生状态当中。此时婴儿的内心,正处于巫原型的第一阶段——即“女能事无形”(心理功能中以感受和感应为主导)的时期。通过巫原型的协助,建立与母亲之间融洽的共生关联,就是这一时期人格发展的主要任务。

       

      与此同时,因为眼睛尚且无法“看见”的缘故,因此对婴儿来说,无论是内在的原型,还是外在的客体,既是无形的存在,同时也是无法进行辨识和区分的——内外世界是相“混同”的状态。

       

      当然,视觉的功能以及视觉形象的出现,并非一朝而成。相反,从对光的感知开始,再到配合听觉尝试用眼睛锁定客体的位置,进而在眼中捕捉模糊的影像,直至能够看到清晰的视觉形象——眼睛的生理功能,是一个慢慢发展并逐渐完善的过程。

       

      尤其在大致5个月前后,一些尚未完全清楚呈现的视觉形象,已然可以映入婴儿的眼帘。而对婴儿来说,除了母亲的形象之外,其他任何形象的“现身”无疑都会为婴儿带来不安甚至是恐惧的体验。据此,就笔者的经验来说,一些处在深度心理退行状态下的来访者或病人,例如严重的抑郁、神经症乃至处于精神分裂症边缘的情况下,较为常见的类似“见鬼”的情形就与此有关。具体一些来说,来访者或病人可能会提及诸如“总是看到一个人影闪过”、“好像总感觉有什么人躲在不远处正在监视自己”、“一个幽灵般的存在时不时就会在我的耳旁说一些话”,当然,由于初现的视觉形象不清晰所导致的情况下,来访者或病人也可能会报告说,看到的人和物体都是变形甚至是扭曲的——就此所伴含的,往往是令人深感恐惧、诡异的心理氛围与心理体验。

       

      6-9个月——巫原型的第二阶段  视觉形象带来的心理印刻

       

      随着视觉的生理功能的完善,视觉形象从此被看在了婴儿的眼中。继而,人格的发展也进入到了巫原型的第二个阶段——“觋”的时期。从直观的文字组成上来看,觋字乃是巫字加上(生出)了一个“见”——其直观的释意即“看见”的意思。以往在“巫”那里所感受和感应到的一切,如今借由“觋”的双眼,被真切如实地看到了。

       

      我们可以想象这样一种情况——你有一位很聊得来的朋友,但平日里你们仅仅只是通过电话来交流,却从未谋面。而在某一天,你们终于有机会见到彼此了。这时,有一种可能是,当你第一眼看到这个人,便一下子在心里将对方认了出来。那是一种感觉上的熟悉和默契,你甚至断定他(她)就应该是长这个样子的——虽然在此之前你的确没见过对方的长相。

       

      视觉形象的出现,将婴儿通过巫原型所感受和感应到的内容,借由客体直接得到了映照。无论在这之前的感受是美妙的抑或痛苦的,或是二者兼而有之——视觉形象无疑都准确无比地概括了此前与之相匹配的所有的内心体验。

       

      在这个时期,我们会观察到婴儿在获得哺育的同时,总是“深情”地凝望着母亲。这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他们一刻也不允许对方消失在自己的眼中,大有一种苦等千年终于相见的感觉。实际上,这是因为此时的婴儿尚未能获得对于客体恒久性的认识。换而言之,闭上双眼或母亲离开——当母亲的形象在眼前消失时,那些关于母亲的所有内容便再次回落到了无形的原型状态。

       

      除此之外,笔者想要郑重强调并叮嘱各位的是,虽然在此后不久,视觉意象便尽数替代视觉形象而成为主要的心理内容,但后者绝非简单的过渡时期的中间产物,甚至其所带来的心理影响或可伴随个体的整个人生,乃至成为命运般的影像。究其原因,笔者总结了这样两点。

       

      其一,是视觉形象对心理感受的高度概括。其如同一个精准、完美的容器,分毫不差地装下了所有于此有关的内心体验。尤其体现在早期的母婴关系当中,当婴儿将几乎全部的心理能量都投注在“母亲”身上时,必然形成了一个“母亲即是整个世界”的心理印刻。

       

      这也正像是原始社会后期,觋时代的人类生活的特点——人们无比熟悉自己所生存和生活环境中的每一件事物,并对脚下的土地有着难以想象的忠诚和深情。相反,迷途、流亡或是迁徙至此的人会被视作严重的领地侵犯,是对“母亲”的践踏。甚至在这一时期的部落传说中,往往会着重提及或警示外来之人和外来事物,因为后者常被视作给家园带来灾难的不详征兆。

       

      这里我们要再次强调的是,此处所说的“母亲”,是指原型层面的“大地”、“自然”这样的生存及生活空间。这也正是为什么在客体关系学派眼中,如此重视母亲这一客体以及客体关系的原因所在。有学者认为,克莱因所描绘的“客体”与荣格谈及的“大地母亲”原型乃具有同样的心理影响及内涵。实际上,正如我们前文所说,客体恰是原型——这一客观的精神在现实里的代言人。

       

      正是由于借由客体和客体的形象,婴儿所感受、感应以及看到的是原型本身,因而哪怕是片面的、并不完整的原型部分,同样都会引发对客体极大的心理固着。因为从本质上来说,任何一个原型都是亘古不变的存在(事实上,我们从没听说过任何一个神话中的神祇,出于某些原因,卸任了自己原本的神职,而跑去换了其他的差事)。于是,正如心理分析所描画的那张人格结构图示中所呈现的——在情结的幕后恰是作为原型的意志。而这无异于在说,改变或是化解情结以及释放固着于情结中的心理能量,是一件怎样的任务。

       

      再者,视觉形象之所以对人以及人生有着如此深远的影响,源于其被理想化了的完整性上。在获得视觉后,婴儿不仅看到了客体,同时也在试图看到自身。我们经常能够观察到,躺在床上的宝宝会盯着自己的小手看得出神,或是努力扳起脚丫放到近前,边咬进嘴里边仔细打量。对此时的婴儿来说,他(她)看到了这样一个事实——客体(的形象)是完整的;而相反自身则是碎片般的。在这儿需要说明的是,这一对客体以及自身的所谓的“认识”,并非是经由逻辑推导而获得的结论(此时婴儿的逻辑尚未形成)。反之,这一过程是带有直觉性的心理印刻。换而言之,“客体是完整的,我是破碎的”——心中的这一观念,若是逻辑推理而来,尚且存在不合理或是得以找到逻辑漏洞的可能。但直观且富于直觉性的心理印刻,则更像是某种不容怀疑的“理所应当”之事。

       

      这一心理印刻所带来的影响是,客体从此被扶上了“理想化”的神坛。在婴儿的心中,将根深蒂固地认为,客体才是完整的、完美的,进而在接下来的人生中,衍生出了客体永远都是正确的,是好的,是理由充分的等等如真理般的观念。而与之相对的,则是反过来指向自己的——我是不完整的,破碎的,不够好的,不够令人满意的,以及如果有错,那么一定是我造成的……

       

      不仅如此,当婴儿在客体眼中看到所映出的自己时,似乎终于获得了那份求之不得的完整——实际上,人格的完整感便由此而来。但随之而来的代价是什么呢?是我们放弃了自身,而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关于自己的影像——这一影像依然是带有原型色彩的,或者说在镜映中的影像里,婴儿看到了“自性”——这一原型的样子(视觉形象)。但问题则在于,这一同样被当作是“全部”的影像,仍然仅仅只是自性的一部分,甚至连“种子”的丁点内容都无从体现。

       

      说来有些可悲的是,绝大部分人终其一生或是在大半的人生里,都在精心呵护着这个镜花水月般的——镜映中的影像。我们害怕“不被看到”,因为若是消失在了客体的目光当中,那么或许连这一丁点的自己便也从此烟消云散了。当然,这也造就了另一个心理上的印刻——“我被你看在了眼里,我是属于你的”。而这一印刻带来的则是,很多时候,我们感觉“我并不属于我自己”,“我的生命自己是没有主宰权的”,“好像我的身体不在我自己这里”……

       

      与此同时,我们又多么希望那个看到自己的客体是完美的——完美的客体,才能镜映出更完美的自己,不是吗?以至于笔者在咨询工作中,常常看到手捧内心之中破败客体的咨客,他们愿不惜一切代价将心里珍藏的客体修补好,以成全对客体理想化的期待。那些抱残守缺之人,心中往往都有一句这样的话——如果我的妈妈(父母以及父母的关系)过不好,我又怎能活得好呢?诠释一下,此话的含义大概是说——如果没有一面足够好的镜子,我又怎能透过其中看到一场美梦呢?

       

      9个月开始 魔法师原型第一阶段  视觉意象的出现

       

      首先,意象的出现,与意识的萌发不无关系。另外,也和父亲——这一客体,乃至其内所盛放的原型不无关系。人的生出,结束了与母体的共生,获得了身体以及生理上的独立。而从视觉形象走向视觉意象,则是“个体之心”的出生。那么,究竟是哪个(哪些)投放在父亲身上的原型的力量在此终结了目光中那条和母亲(客体)相牵连的脐带?这一点,我们将在“魔法师原型与父亲的关联”的文字部分再做详细说明。

       

      言归正传,我们曾在前文中讲过,视觉意象并非是我们睁着双眼,正在看着——映入眼帘的客体的形象,而是借由“心目”,在内心之中的想象里看到或是梦到的一个心象。显而易见的是,这二者最大的不同在于,形象发生在看在眼中的那个现实此地的当下,而意象则可以在任何时候现身在内心的领地。当客体的形象因着她起身离开而消失在婴儿的眼中,作为意象的“妈妈”此时却出现在了婴孩的心里。事实上,从有了意象那天开始,便没有任何的人或事物会真的消失不见,他们将化为意象永存于个体的心中。

       

      除此之外,更为重要的不同则在于,视觉形象作为对原型的呈现,无论其片面与否,都隶属并忠实于客观——原型及客体本身。相比之下,意象则着重体现出“个体”寓于其中的意志、意愿及心理意涵。举例来说,在电视上我们看到摄影机拍摄下的雪山。因着天气原因、设备架设角度等因素,呈现在荧幕上的画面并不能完整地呈现雪山的全貌。但与此同时,每个正在看着这一影像的人,都收到了几乎同样的内容——关于雪山的视觉形象。事后,一些观看者在一起进行了交流,我们会发现,他们的确在描绘一个曾经看过的同样的影像,但或许稍有不同、甚至截然不同的是,每一个人似乎都看到并描绘着他们“自己的雪山”。有人感叹自然的宏大,有人则感慨登山者的坚韧意志,有人认为人类是如此的渺小,有人则坚信人类必将战胜自然……

       

      实际上,即便是原始意象——这一在荣格以及其他学者眼中,最为接近原型的意象当中,依然蕴含着不同层面的“个体”内容。就像是那些神话、宗教以及民间传说中的神祇,往往也会因着民族、文化,地域及时代等诸多因素的差异,被塑造和描画成不同的样貌,甚至还有了不同的名号以及各异的故事。

       

       

      神话及人格的演变

       

      刚好在此处,让我们将注意力再次放回到神话——这一心理原型最初的落脚之处,来看一看以“造字”——视觉意象的出现为分水岭,人类乃至个人的意志、个体的意愿以及种子中的心愿,是如何在神话的演进以及人格发展过程中得以体现的。

       

      在这里,笔者总结了如下两条线索:

       

      其一,体现在神话形象的塑造上。

       

      在巫的时代,无论是自然环境还是鬼神,大都是无形的存在,或者更确切地说,并没有被人格化了的形象。那时的人们会直接跪拜一座圣山,或是向某条关乎生机的河流献祭。当然,也有一些图腾动物,被视作自然与鬼神的使者或是前者的化身。

       

      而到了觋的时代,原本无形的这些存在,也逐渐有了人的形象。正如视觉形象的出现,使得客体(形象)从此成为了原型的代言人。例如,在一些很古老的部落传说中,大巫师、首领往往就是山、河、星辰,也或某种作物、草药或者像是命运、死亡等无形的存在化身为人的样子。再如,我们所知道的黄帝、炎帝或是蚩尤这些上古时代的传奇人物,他们的身份本就是部落的巫师和首领。而另据一些人类学家和考古学家考证发现,以黄帝为例,其可能并非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某个部落的称号或图腾。换而言之,黄帝、炎帝与蚩尤既可能是具体的人,同时也是某个或某种集体(聚落)的精神的存在与体现。

       

      《圣经》中说到,神按照自己的样子造了人。无意冒犯——但从神话演进的角度,我们反而看到的,恰是人根据其自身(样貌与感受)塑造了神的形象(意象)。进入到魔法师的时代,随着意象的出现,鬼神也都有了更具特点的形象与样貌。甚至在对某些神明的刻画上,还赋予了其人格化的性格、情绪、品行——智慧的雅典娜、三倍伟大的透特、狡猾的洛基……以至于连同他们的所作所为——盘古开天、女娲造人、大禹治水……都被以意象塑造得无比生动传神。

       

      在神话研究中,人类学家还发现,在文字尚未出现之前的那个时期,人们往往将部落的神话与传说以歌唱(伴随舞蹈)的方式忠实地口口相传,且极少带有个人有意或无意加工的成分。而且,至今在一些民族和聚落当中所保留下来的这类原始的神话传说,依然保有着令人难以致信的准确性。即便过去了千百年的时间,其传承者们仍然能够自豪地告诉我们,由他们口中唱出和舞来的,虽历经代代相传,却从未有丁点不同。

       

      很容易理解,人类最初的生产生活,深受自然及生存环境的影响。因而,那时的仪式与神话传说,是对“当地”自然环境的摸索过程中,所作出的重要的经验总结。这就像是在和那些能够决定我们命运,甚至是生死存亡的人与事件打交道时,信息的准确性究竟多么重要,也就不言而喻了。

       

      但从“造字”以后,神不仅有了具体的形象和自己的故事,更是在其流传的过程中,因着地域、文化以及人类族群的不同,神也改换了名字,甚至入乡随俗化作了当地人的样貌。在此,笔者想和大家分享一个回忆。童年时,笔者曾从长辈那里获赠了一本《圣经》。我清楚的记得,翻开黑色的皮质封皮,扉页上印着圣母的形象。画面中,圣母一袭青蓝色长衫,慈眉善目,且手中捻着莲花。这一形象一直以来都深深印在我的心里,以至于后来在多次有机会去到各地的教堂时,我都会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教堂中所刻画的圣母形象,竟没有莲花呢?看来,基督教中的圣母,传教至东方时,为了和教众更为亲和,竟也扮成了观音菩萨的样子。

       

      最后,关于仓颉造字,还有一个有趣的说法。据说当时黄帝正在和蚩尤开战,由于蚩尤所犯恶行实在数不胜数,用来记录的绳结已经再也无处可系了,于是黄帝便命仓颉来造字,这才把对蚩尤的种种罪行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从这个神话故事中,令我们看到了什么叫做有“意”为之。通过想象的加工,利用意象,我们往往将自己一方描绘成为正义、英勇以及仁慈的形象,而敌对立场的另一方,则被讲述成了邪恶的、破坏的以及残忍的样子。蚩尤的形象就正是如此——可想而知三头六臂、八脚铜头的样貌,该是个多么凶恶之人。

       

       

      其二,神话中人的精神及意志的体现

       

      在巫的时代,人们对于自然和鬼神的心理认知和态度,往往是简单一致的。概括来说,就是祈求“好的”鬼神的庇佑,而对“坏的”鬼神则敬而远之。甚至为了避免灾祸,人们常常要对鬼神进行献祭——作物、猎物,甚至还包括用人,比如部落战争的俘虏乃至巫女本身都可能被当作祭品,用于平息自然的愤怒(灾害)……

       

      在咨询与治疗的工作中,有时能在来访者的内心很深远的地方,发现有此有关的无意识动力。当事人在现实中可能一直都在进行着类似“献祭”的举动——家族、原生家庭或是男性的权威、苦难的母亲,乃至某种命运本身。这可能表现为在情感、财物等层面不断地付出,或是始终都在照料与喂养着家庭成员,也可能是直接担负起“厄运”,活成一个现实中的失败者……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我们对当事人的这部分人格展开探索与工作时,往往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其中总是会给人一种“理应如此”或是“不得不这样做”的极深的、甚至是毫无理由的认命感。当然,在相当一段时间的咨询工作后,这部分与人格血脉相连的动力或许能有所松动之时,往往也是我们最需要谨慎对待的时候——这样的动力一旦开始进入转化,其所掀起和扰动的常常是全盘(全局)的改变甚至是崩解。

       

      而到了魔法师的时代,哪怕是神话当中,人们与鬼神打交道的方式似乎也多样起来。除了勇敢无畏、不屈不挠的精神之外,人也开始发挥自身的聪明和灵动,来利用自然或治理灾害。例如,在中国上古神话“大禹治水”中,不仅提到大禹的英勇和牺牲精神,也让我们看到了在治水一事中,大禹充分地对自然环境进行了评估,并总结了前人治水的经验,最终利用自然的方式(疏堵结合),救民于水火。

       

      这其中恰恰体现出了魔法师时代的特点——哪怕是在令人敬畏的天地和鬼神面前,人也要表达和彰显其意志。正如在这一时期,有越来越多的神话中,讲述着人类是如何以聪明才智战胜了鬼神,甚至利用狡猾的手段和巧妙的办法打败并戏耍了强大得多的对手。

       

      另一个有趣的说法是,在原始的、巫术的时代,人与人之间没有“欺骗”一说,更不存在“说谎话”的行为。时至今日,我们依然能够在一些秉持着相对原始的生产生活方式的民族及聚落当中,看到“当地人”的那种纯良的品性和率真、直言的风格。正如我国古人在引经据典之时,往往先会说上一句“吾闻上古民风淳朴”——上古时代所指,就是文字诞生以前的时代。而据说文字诞生不久,谎言便从此出现了。人们也从上古天真的状态,一步步走向了失乐园……有意思的是,在很多的神话与传说当中,魔法师往往就有着“多变的”(擅长改换外貌的“变形者”)以及狡猾和欺骗的特点。

       

       

       

      这一发生在神话的讲述和流传过程中的演变,也恰是在这一时期,个体人格发展中所历经的变化。能够明显观察到的是,婴儿从这一时期开始,在与环境及客体的互动中,将明显表现出更多的主动性和策略性。与此同时,伴随同样大幅增加的模仿、探索性举动,婴儿的创造性及明显带有个体性格特质的行为也愈发增多。实际上,蕴含在其中的,恰是种子在试图表达自身及个体意志的体现。

       

      有一位友人曾在和笔者的讨论中,对“心理策略”一说提出了疑问——此时的婴儿(仅仅9个月)尚且没有逻辑可言,又何来策略呢?话虽如此,但笔者以为,这里所说的策略,本身就与逻辑思维并没多大关联。此时在婴儿内心形成的心理策略,其基础是带有极强的直觉性心理经验的,是此前婴儿或者说从巫的时代起,人依靠感受与感应所获得的经验。和逻辑思维下形成的策略——资料收集,分析评估,酝酿谋划,付诸实践,现实检验,效果评价,反思改进……等等一系列思维动作不同,婴儿的心理策略——更形象地说,是一种整体的、直接投放式的完整过程——其从内在出发,并且在与现实的衔接中成就了一个完整的格式塔。深圳心理咨询

       

       

      在咨询当中,一旦当我们发现了这一时期个体所形成的心理策略之时,往往会发出这样的感叹——在当年的境遇下,若不是这般巧妙的策略的使用,任谁也很难令自己生存下来。因而,很多富于经验的咨询师,将其称之为“婴儿的智慧”。而就笔者的观察来看,在这般“智慧”当中,绝非简单的审时度势,而是魔法师对内在原型的调用——唤醒沉睡在心底深处的古老神祇,为个体的生存意愿,乃至种子所用。这就是为什么,在对婴儿的观察中,我们会看到一个仅有10个月大的婴孩,除了呼唤客体并与之简单互动、交流之外,竟能表现出对客体发号施令的行为。此处,笔者将在稍后部分的文字“魔法师的时代——从造字到造物”中再与各位做详细分享。

       

       

      番外篇:再谈个体意愿在意象中的体现

       

      我们在这篇文字当中,一直在表达这样的观点——意象中的“意”,恰是个体意志、意愿的表达,也是个体人生、行为及现象的心理意义的体现。与此同时,更是个体生命的起源——种子中心愿的达成与讲述。

       

      然而,在这儿,笔者认为有必要向大家来澄清一个问题,一个也许会被忽视同时又极其容易混淆的关键点。那就是,在个体生命的最初——从自闭、共生,走向分离并开始个体化的几乎整个进程当中,意识的确在逐渐萌发和成长中,占有着越来越重要的主导地位。然而,自我的产生,却是魔法师时代后期的事情。换而言之,我们在此所说的关于“造字”以及造就个体的内心世界——一事,至此与自我尚没有形成关联。实际上,自我是在大致两岁至两岁半前后才逐渐形成的产物。

       

      因此,大家务必要牢记的是,个体的意志、意愿,并不等同于自我的偏爱与喜好。也因此,无论任何一种围绕意象所展开的工作——自由联想、主动联想、扩充、意象对话,都绝不是为满足自我意识而服务的。

       

      而且大多数时候,当我们真的让自己沉浸在感受与体验当中,或是带着情绪令意象浮现之时,看到的意象往往出乎自我的预料。甚至在有些情况下,站在自我意识的角度,反而是很难接受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的。

       

      这恰恰是因为,所谓的自我意识,在大多数情形下,仅仅只是完整个体的其中一个部分——在这个被我们当作“我”的部分之下,尚且存在着更为广袤的其他部分。当然,即便同样本该隶属于个体范畴,但这部分却往往被视作“非我”,从而被排除出到了个体之外,甚至还安放(投射)在了他人的身上。深圳意象对话

       

      而我们所说的真正的意象——并非由自我意识主观想来或刻意加工的想象内容,往往其所体现的,恰是我们所说的“非我”的意志与意愿。究其原因,正是出于在“非我”之中包含着远比自我意识——这一在镜映中看似完美实则狭隘片面的影像更为丰富的个体内容。因此,荣格及后来的学者们,会更为关注梦以及梦中的意象。而在意象对话的工作当中,据此笔者常会使用的引导语则是——请试着允许自己就这样待在当下的内心感受中,不需要做什么,也不需要刻意地去想象什么。我们只需把一切交给想象力本身,然后让自己等在这里,看看一会儿会不会有什么在我们心里自然地浮现出来……

       

      作者:那人,公众号:无梦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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