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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象对话技术操作及理论分享(07):聊聊存在、觉察和转化

      简介

      【从自我存在说起】

       

      人因为有“我”,于是有了存在的焦虑。又在这焦虑的促使下,人要不断为“我”的存在找到印证。在证明“我在”的这条路上,说一个人极尽所能甚或无所不用其极,实则一点也不为过。

       

      有时候,我们在直观的身体的感觉、感官的体验中找到了存在感。所有那些满足的、舒适的、温暖的和美妙的感觉,都令我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与此同时,那些刺痛的、冰冷的、病痛的,甚至痛不欲生的体验,也都在证明着“我在”。

       

       还有时,我们将自己认同为某种情绪。我是快乐的,我是悲伤的,我是焦虑的,我是绝望的,我是愤怒的……任何对情绪的固着乃至沉溺,也都是对存在感的执着。

       

      我们极尽所能抓住关系,盼望自己能够被对方看到、回应、理解和共情,甚至不惜为此向对方发出胁迫和诱惑,也或是努力将自己塑造为他人所期待的样子,只为从关系中的他人眼里找见我在的影像。

       

      我们把自己和过往的人生捆绑在一起,让某些剧情反复上演,且无论那经验是好坏对错,只因为这一切是“我”存在过的证据。

       

      所有这些能够为“我在”带来证据的,无论是原始的感官体验,关系中的相互牵绊,抑或是上升到哲学层面的关乎存在的哲思,也或是蒙上宗教色彩的超验感受,归根到底,都可被视作心理世界中的意象。因此,从意象对话的视角来看,“我”是将自身与意象相“绑定”,并通过将自己认同为某一个意象,或将某一意象认同为我,来体会和经验“我在”,并由此来缓解存在焦虑的。

       

      据此,笔者想提请各位留意的是,在心理的世界当中,存在有自由的意志(意),也存在自由的能量,却没有所谓自由的象。当每一意志和每股能量化型为象之时,都被赋予了特定的内涵、形式乃至属于这个象在心理世界中的故事。

       

      这也意味着,当“我”这个生命与任意的意象所产生绑定之时,任何对“我是存在的”这一说法带来证明的过程,实则都令“我”失去了自由。

       

       

      【意象对话中的“解绑”】

       

      无论情绪、感受,抑或是意象和叙事,乃至躯体和心理层面的症状,与这些心理内容解绑的关键,是在体验和看清的同时,升起觉察。

       

      什么是觉察?作为意象对话的讲师,这是经常被学员问起的问题。当然,我们自己在成长中,也免不了总要去提醒自己,或是被朋辈来提醒——保持一下觉察。在我看来,如果我们把“象”的世界比做是一场至大无边的梦境,那么觉察就是醒来的时刻。觉察的能力,也是保持清醒的能力。所以,当我们说,请注意觉察一下时,就像是在提醒对方或我们自己——清醒一点,醒醒神!而当我们说带着觉察去看(意象或我们自己的人生)时,我们好比是在说,请在清醒的状态下去看到和看清当下我们所置身的这场梦。

       

      在意象对话中,我们带着当下的感受回到自己,是为了回观到当下的“我”,落在了哪个意象之上。而看子人格,则既有前者之意,同时也令我们看清为“我”所绑之意象与其他意象之间的关联、关系,乃至互动的模式和叙事的结构。从而,看到为“我”所认同的角色,又认清“我”所置身在怎样的关系与故事当中。

       

      每一次带着觉察,在感受中回观的过程,都令“我”与意象之间的认同和绑定得以松动。而每一次的松动,也都或多或少令原本被困住的能量重归于自由的能量,又因着“取意而去象”的理念,在明了其中之“意”(意图、意涵和心理意义)的基础上,解脱了“我”与“意”之间的捆绑,令生命走向对自由之意(自由意志)的认同。

       

       

      【情结的化解】

       

      随着一次次在当下升起觉察,解绑后的自我越发主动地向自由的意志去认同,顺遂自由的能量去看、去面对,此时核心情结也逐渐浮出水面。对这一最早成型的情结,看到、看清尚且并不困难,但所唤起的早期诸多感受、体验甚至是心理情境,皆是关乎“存在”乃至“生存”的关键。因而,真正难的是有觉察地待在境遇和体验之中而不做应对。能定在觉察中,情结便逐渐开始了化解。

       

      在情结的身后,是原型。原型既是共性的,同时也是典型的。其塑造了心理内容中固定的形式,同时也是永恒不变的意志和意图。永恒不变的意被附着在因着固定形式所形成的象上,便造就了能量巨大的原始意象。而置身其间,面对着无从化解的原型之意(意志、意图),人只有保持觉察,和觉察在一起,方才能定在其中。想起《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对上灭绝师太,武功经验都尚且不敌对方。但凭着“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的要诀,胜过了对手。带着觉察定在体验当中,且看着心理世界中万物轮转、星辰变幻,再看清原型的能量以及某个、某些具体的原型,与我们自身这一个体的生命之间发生了怎样的沾染。

       

       细究之下,我们会发现,原型之中,某个(或称主导原型)、某些与“我”这个生命之间的关联更为紧密,甚至与我的存在本身有着最为深刻的绑定。此时,保持觉察,我们会看到最初这一(这些)原型在怎样的境遇下被激活,又升起了何种应对;看懂我们为何向原型认同,以及借了怎样的力。进而,带着觉察回到自我,回到生命中来,有觉察地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里去践行觉察本身,同时亦要带着觉察允许自己在关系里听到来自他人的发声乃至提醒,时刻回观、复盘和反省自己。必要之时,还能在行动上让自己慢下来、停下来,乃至有觉察地不去付诸行动。

       

       

      【看到基本心愿】

       

      在原型的身后,是心愿。原型是心愿达成其自身的途径,因而某一原型、甚至整个原型系统,都在力图成全心愿。原型虽有执着,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心愿本身并无执着。但因为有“我”在,心愿竟成为了“我”一生中,最执着的“意”。以“爱”这一心愿为例,和“我”相绑定时,就成为了诸多以“我”为起始的信念和表达——“我为爱而来”、“我要把爱带来世间”,等等。由此,心愿不再是自由的,而是同样成为了“我存在”的证明。也因此,“我”必将为爱而伤,又定会因爱而伤及他人,爱成了我此生最大的执着,也一定要由我、经我和因我被成就、达成与实现——这是自我之存在的印证,我又怎能眼看着别人将其兑现呢?这样一来,因为有“我”在,心愿竟也化为了欲望。

       

      这一层的解绑,须得在觉察中悟到说,所谓心愿,无外乎心之所盼,是心的意志、意愿和意图,未必就要和“我”有关。我可以去认同心愿,去践行心愿,或是成为心愿的见证者,但绝无法占为己有,更不能使其成为自我存在之证明。作为践行心愿之人,我可以是心愿的唤醒者。以“爱”这一心愿举例来说,在咨询中面对那些缺爱的来访者,我们在给予对方爱的过程里,更应该去唤醒在对方心里的爱(爱的心愿和爱的心理品质),协助对方在生活和关系里锻炼和实践爱的能力。同时,作为发愿之人,我要带着觉察去成全心愿本身,而非让心愿来成全自我之存在。

       

      最后,笔者想表达的是,无论在哪一个层面上解绑,是意象、情结还是原型抑或心愿,当意复归自由,能量复归自由之时,自我在这一解绑处的存在,都是从不自由的“我在”里,回到了有觉察的“自在”的当下。

       

      【“自在”里看世界】

       

      带着觉察,在自在中,我们会看到,心理世界中的时间和空间都只是象。首先,就时间来讲,它让我们看到意象、事件和现象的起源、先后和延续;同时,空间则令我们将心理内容进行位置上的排布。

       

      以基本心愿和核心情结为例,基本一说,即是指时间上的“最早”之意。它是人生(这一时间线上)最先发出的心愿。也因此,往往被误解为每个人要终其一生去实现和达成的愿望。或者换句话说,一个人为自我存在所能找到的最早的证据非基本心愿莫属。

       

      然而,若是我们带着觉察与时间这一意象解绑,再看基本心愿,我们会发现,倘若没有了“最初”这一概念,所谓基本心愿,也无外乎是心理世界中诸多心愿之一,仅此而已。少了这一执着,也就意味着,我们未必要去实现这一心愿,更不必要以追求和达成基本心愿来印证自身的存在价值和意义。甚至我们完全可以带着觉察,去认同其他的心愿。也或者回到自身,有觉察地在当下发愿,在生命中将其践行即可。

       

      同样道理,基本境遇、基本信念和基本应对亦是如此。基本境遇不过是人生诸多境遇之一,其之所以会在侵染中给几乎所有境遇到来影响,关键问题还是出在时间上的所谓“最早”。若是带着觉察与时间解绑,我们便可回到当下此地,看清眼前境遇。同样,信念和应对也都是这般道理。“我在”若不再受限于“基本”,那么在当下,带着觉察人完全可以认同或是升起新的信念和不同以往的应对。

       

      和时间类似,当“我在”落入空间这一意象当中,我们往往会不自觉地去寻找那个并不存在的中心,进而围绕所谓中心,给心理世界分层,把心理内容和心理体验用所谓表浅来划分。例如,以往的心理学,倾向于将心理世界做意识和无意识的划分。并且认为二者之间有着无可逾越的界线,无意识无法被意识到(无意识只可能被意识化)。但对意象对话来说,这一分水岭和牢固的空间结构并不真实存在。意识与无意识不过是对当下来说,知道和不知道与否。若在当下没有觉察,意识和所知也难免一叶障目而变成了无知或自以为知;而带着觉察,哪怕如黑暗的地下室一般的内心,仍可为光所照亮。

       

      再以核心情结为例,因着对空间的绑定,我们会误以为该情结就是心理问题的核心所在,于是便刻意地去想要将其发现、解决,以为这样便可万事大吉。实际上,在笔者所实践的意象对话中,并不主张刻意地去寻觅所谓核心情结,更不提倡为了解情结而去解情结。我们从现时此地出发,带着体验去看意象,又在这一过程中升起对自身和意象的觉察,所为之事无外乎成长本身。若是触到情结,也无关表浅,仍是去看、去体会、去觉察。如此这般,往往在成长之余,化解情结乃至核心情结,不过是顺水推舟、顺便为之罢了。

       

       

      【“自在”中看转化】

       

      心理转化的发生,是在“宣泄”、“解释”和“教育”之后,进入的第四个阶段。能在这个层面展开治疗工作的,非深度心理学莫属。荣格的分析心理学就十分注重治疗中“转化”的发生,而意象对话的工作,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围绕“转化”所展开的。

       

      而就笔者的成长体会和心理咨询经验来看,转化可以分为两种。下面我来分别谈一谈我的观察。

       

      第一种转化,是在体验到达一定深度时,自然升起的转化。例如,在咨询中,有位来访者谈到自己有关“轻生”的念头,其间一直都沉浸在深深的沮丧和放弃感当中。这时,咨询师并没有避开这一话题,也没有劝慰来访者,而是陪伴对方更为深入地从“轻生”开始,谈及了来访者心里对人生和自己充满失望的体验,共情了在轻生念头之下,所深埋着的浓重的哀伤。神奇的是,从某一个时刻开始,能够明显看到来访者的情绪状态开始变化,甚至从对生命的放弃中,渐渐升起了希望感。类似这样的现象,荣格曾描绘说“毒药的中心即是解药”。这也正像是我们中国人所说的“否极泰来”,当一种心理体验走向极致,随之另一极便会由此呈现。

       

      而回到意象对话的过程中,这第一种转化同样经常能够被观察到。当一个心里的意象被看到、被理解和被陪伴,通常转化也会随之发生。而最为直观的体现是,意象发生了外形、外貌或行为、表达和感受等等方面的直观变化。

       

       这样的转化,在笔者看来,是在体验上下到了功夫,在某一层面上体验通透所带来的效果。这一转化的机制,是能量发生在形式上的变化。而我们这里要说明一下的是,所谓心理能量的形式,取决于原型。假如我们把心理能量比做是水的话,那么不同的原型,则是水在心里流淌时的不同渠道。因而,这种在形式上发生的转化,在我看来实际上是在原型层面得以体现的。一种是令某一原型的其他面相浮现了出来,例如我们看到心里的老巫婆的意象,随着转化,变成了一位和蔼包容的好婆婆,这就是在“大地母亲”原型之内,完成了从坏妈妈到好妈妈的变化。另一种则是跨原型发生了转化,比如一个人从深深的绝望里,升起了对生命的渴望。此种可被视作是从“死亡”的原型“改道”去往了对“生命”的原型的认同当中。

       

      无论是以上哪种情况下的转化,在笔者认为,都仍然还是“原型内的转化”。形象一些来说,原型之内发生的,皆是梦里之事。这种转化就像是令梦中出现了新的可能性,也让梦就此变得丰富、丰盛了起来。可想而知,一个人的生命,因着这种丰富以及更多的可能性的出现,会发生很大的、乃至积极的变化。

       

      然而,丰盛归丰盛,但终究也还是在梦里的变化。在这种转化中,能量依旧受限于形式,看似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但依旧还是不自由的。甚至在原型范畴之内的转化,尚可被看作是原型层面的“应对”。相比之下,另外一种转化,在笔者眼中,则是更具意象对话理念的转化。和这种“梦中发生的转化”不同,我称之为“醒来的转化”。

       

      在有觉察的“自在”状态之下,转化不是变化,而是新的象出现了。以老巫婆的意象为例,随着对这一意象在心里深刻地去体会、感受,面对以及陪伴之后,我们看到老巫婆变成了好婆婆。实际上,这种变化并没有发生,而真正发生的是,好婆婆是一个新出现的意象。同时,这也意味着原本的坏巫婆其实也还是在的。因为意象一旦形成,就是恒存于心中的。这就好像曾经有河水流过此地,虽然现在河水干涸了,但曾经流过的印迹还在。

       

      在这一过程里发生的是,自我带着觉察在心里和老巫婆的意象完成了“解绑”,令其中的“意”和心理能量都走向了自由。继而,以内心里那个“想要变好”的心愿为“意”,化型成为了后来的好婆婆意象。形象点说,这相当于我们从那个坏巫婆的“噩梦”里醒了过来,又投身到了好婆婆的“美梦”当中。当然,这个投身后者的过程如果也是带着觉察的,那么就相当于清醒着入了这场梦中。即当下我知道自己正在因着一个“好”心愿,认同着这个好婆婆的意象。这里要说明的是,因为整个过程是带着觉察的,故而在认同发生时,却并没有发生对意象的绑定。如此一来,对意象认同与否也都是来去自由的。甚至从笔者的体验来看,这个时候,因为觉察在,我们知道无论坏巫婆还是好婆婆都无外乎“梦境”一场。自在之中,也就无所谓再去认同哪一方了。认同未必要发生,我们带着觉察在现时此地回到自己就好。深圳心理咨询专家

       

      此外,这种转化,和我们此前说到的,在有觉察的自在状态下,时空并不存在的理念是一致的。举例来说,因为时间不存在,所以我其实不是从小长到大的,这时的我也不是从昨天变成今天这样的。同理,我并没有从家里或是其他什么地方来到这里,而当下的这个我,是起心动念之时,才存在于此时此地的。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果从时空存在的视角上来看,其实我们很难来圆这个天翻地覆的变化。就好像我们认为早期的客体关系一定会造就当前人格中的种种问题一样,好像只有是这样才是说得通的。然而,在无时空或者说不受时空影响的有觉察的自在状态下,手拿屠刀的那个“我”和立地成佛之人,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象)。一切的发生包括“我在”,都只是存在于现时此地的当下。而一个人活成什么样子,也无外乎取决于当下我们在心里认同了怎样的意象以及故事(意象之间的组织方式)。

       

      再以“看房子”为例,对比一下两种转化。倘若在看房子意象时,我们发现房子破旧脏乱时,可能会引导说在想象中将房子修缮一下或打扫干净。在第一种转化的理念里,破旧脏乱的房子通过“打扫”这一心理动作,实际上是完成了被动的转化。变得干净整洁的房子,其实是对破房子、脏房子的不接纳。类似这种刻意为之的“变好”不仅消耗了心理能量,同时也在不接纳中形成了更为对立的心理冲突。相比之下,在第二种转化里,我们先是在体验中有觉察地和破房子、脏房子解了绑,而打扫和修缮的过程,是我们带着觉察向“想变得更好”的“意愿”(心愿)做了认同。因此,后来的“干净的好房子”其实是一个新的意象。且区别在于,认同干净的好房子并不是为了应对心里脏乱的破房子,只是在当下,我们有觉察地认同了好房子的意象,并且将心理能量投注在其中而已。又因为“看清”和“解绑”,能量本身是自由的,因此哪怕破旧脏乱的房子意象还在,也没有心理冲突。

       

      总结一下,在笔者当前的认识里,意象对话在成长和咨询中所做的,就是带着觉察,在看清、面对和深入体验的过程当中,与心理内容一一解绑,并走向对自由的意志和自由的能量的认同。而身在自由当中的“我在”,也由此成为了“自在”。深圳心理咨询

       

      最后,在现时此地发一个愿,愿众生之存在,都能在觉察中回归自在。

       

       

      作者:那人 公众号:无梦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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